当第十一届支教团志愿者跨上大巴,离开昭觉县,路过四平乡,前往西昌火车站时,郭鑫楠的电话响了起来。“郭老师,如果知道你这么快就要离开我们回成都,我就不会跟你调皮了,我会很听话很听话……”电话那头,昭觉县民族中学学生木坎史惹泣不成声地说道。这头,郭鑫楠,这个来自哈尔滨的一米八的东北大小伙儿此时竟无语凝咽……
这一幕发生在6月22日支教团志愿者回成都的路上。这种情景不只发生在郭鑫楠身上,可以说,每一届川大•安利研究生支教团志愿者都会面临这样的离别。
经过一年的相处,不管是调皮捣蛋还是听话乖巧的学生,都对这些来自山外的老师非常不舍。而对支教志愿者而言,这群山里的彝娃同样让他们牵挂。
“一年昭觉行,一生昭觉情!”支教团在最后的工作汇报中,这样总结支教昭觉一年的经历。而无论是彝乡学生们对志愿者的不舍,还是志愿者对昭觉的牵挂,在他们的作文或博文里都可略见一斑。 昭觉县职业高级中学的吉布呷用“那颗星”来形容他们来自成都的支教老师王艳。他这样写道:

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犹如那仲夏夜夜空里的漫天繁星,但是有一颗最闪最亮,它始终照耀着我人生中前进的道路,给我勇气和力量。那颗星就是我的王艳老师。
王老师是一位很可爱、温柔、善良的老师。她代我们班的数学课,讲课总是很生动很清晰,在她那甜美的声音里,我们徜徉在一元一次方程、几何图形的数学知识海洋中。课下,王老师喜欢和我们一起打乒乓球,打累了就和我们聊天。她给我们讲她的经历,讲她大学的生活,讲外面的世界。那个时侯,她的身边总是围了很多同学,我们都托着下巴出神地听她讲,憧憬着有一天我们也可以走出大凉山,去看看外面世界的精彩。
三月份的时候,王老师在打球时不小心骨折了,需要到西昌动手术。我们听了都特别的难受,她不在的日子,我们的心空落落的,我们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,希望王老师早日康复,可以回来继续给我们上课。四月一号,马底土告诉我们王老师今天要回来,同学们都特别开心,跑到汽车站去接她,结果等了好久好久,当我们伴着星光沮丧地回到学校时,才知道今天是愚人节。最初的期盼变成了最终的失望,那种心灵巨大的落差真的不想再体会第二次。
王老师出院回来的那天,我见到她拄着双拐从车上下来,忽然间激动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,只剩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听关老师说,王老师要休息两个月才可以给我们上课。我们虽然有些失落,但还是希望王老师可以好好休息。没想到的是,两个星期后的一天,王老师拄着拐出现在教室,那一刻,教室里鸦雀无声,我们全班同学都被深深地感动了,感动于她不顾自己的身体给我们传授知识。她微笑着给我们上课,给我们讲在医院的经历,告诉我们要懂得珍惜生命。在她那甜甜的微笑里,我们也学会了她的坚强和勇敢。 第九届川大·安利支教团志愿者缪可言则在其博文《我的孩子们,你们还好吗?》中,表达了对彝乡学生的深深挂念:

孩子们,你们还好吗?
那一年冬日,飘着雪,路面上些许冰渣,让我们这一次的归家之路第一次变得崎岖。那一年冬日,飘着雪,崖下翻落的大卡车,让我们这一次的归家之路第一次变得沉重。也是那一年冬日,飘雪,把思路埋藏,在昭觉,在昭觉的一个不知名的山峰。今天重新拾起,想起了我的学生,你们还好吗?
没事给我打电话唱歌的吉里日黑,经常调皮的格其木沙,想当警察并且祝我长命百岁的力力阿明,给我画画问我走了之后是不是会经常回来看大家的孙子阿明,说要给我打电话但是从来没有打的吉木依母,给我画小熊的皮特格牛,祝我一路顺风的俄史伍,还有一个努力上进的汉族学生丰文芳……现在你们过得好吗?
记得第一次上课,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家伙跑过来往我手中赛了一个东西,然后飞快地跑开,不停地回头朝我笑。那是一颗核桃,从此以后我记住了这个学生的名字,土比牛牛。 记得第一次打学生,一根细得不能再细的教鞭,犹豫地敲在土比伍合的手上,那一个眼神,让我心酸。
记得第一次找学生谈话,在我们面前,几个学生竟然说不出一句话,含着恐惧的泪。我想他们是真的怕我。
记得第一次玩的英语游戏,我们一起,全身心投入,教室中的喧嚣,成为了学校中最另类的欢快。
记得看到我的学生,赶着马车,拉着满车的东西,独自在乡间小路,慢慢地前行。用挂着鼻涕的小脸冲着我笑。我想,我不能让你再这样生活。
记得听到我大部分的学生骄傲地说,长大之后,我要做一名歌手,我暗暗地想,我不能让你们的心中只有当歌手的理想。你们可以当医生,当法官,当老板,还可以当老师……
记得走的时候你们的画,记得走的时候你们抱着我用津贴买的奖品自豪地笑。记得离别时你们含着泪水唱着的歌。 孩子们, 你们还好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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